在《繁花》电视剧大热之后的拓展阅读中,有两本书映入了眼帘,一本是陈存仁的《银元时代生活史》,另一本这是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的《南方来信:1980年代上海少女香港沉浮记》。选择了后边这本小书来读:一来是年代离的较近,二来是书的内容不禁让人想起电视剧里宝总的白月光,杜鹃饰演的蓓蒂(雪芝)这个角色。
上一次回到“上海-香港”双城记的时空里,还是因为程耳的电影《罗曼蒂克消亡史》与马家辉的小说《龙头凤尾》,这一次我选择了一趟绿皮火车,在不那么快速抵达的火车车厢之中,打开了这一沓“南方寄来的书信”。
整个书信集里,讲述了一个18岁的名叫倪双玉的女孩,到了香港之后两年时间内的变化和成长;相似的故事,不禁让我想起野夫的《1980年代的爱情》。两者对比起来读,一个在香港、一个在大陆,两段“80年代的爱情故事”,也能挖掘出譬如地理环境决定论、女性自我成长等话题。不过我更钟情,故事之中的主人公身上的那种“时代所给予的精气神”,一个经济在高速增长的年代,每个个体的人对未来的所展现出的那种蓬勃的、锐意的精气神,恰恰像是这个后疫情的时代里,所消失不见的。
书的设计非常的精致,我特别喜欢中间的插图,截取了几份信的复印件,泛着淡淡的旧日的“黄”。“信”这种通讯载体,在2010年左右彻底淡出我的世界,而完全被电子邮件所取代。那些过往的书信与装信的铁盒子一起,被科技与时光所封印,像一枚胶囊,安静地贮存在了书柜的角落、留在了记忆的角落。
读信的感觉,很像看话剧,它不仅有旁白,还有时而直达内心的独白。它有局部的矛盾与张力,而又不那么赶时间,一封一封的展开,一幕一幕地推进。电子邮件也许能给你带来快速与效率,但是,却没有了一丝一毫,信那种经过时间沉浸、笔墨字迹在化学反应催化过后所带来的那种浪漫。如果过于宏大的世界让你有些焦虑的无所适从,不妨从打开这么一份时间的琥珀,看一眼那时的五光琉璃。
合上书本的时候,我掐算了一下书中倪双玉的年龄,大概六十多岁,如果她尚且还在人世的话,读到这样一本书、一段她年轻时候的时光,会是怎样一种心情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