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些人二十岁就死了,等到八十岁才被埋葬” ————《约翰·克里斯多夫》罗曼·罗兰。
大半的人在二十岁或三十岁上就死了:一过这个年龄,他们只变了自己的影子;以后的生命不过是用来模仿自己,把以前真正有人味儿的时代所说的,所做的,所想的,所喜欢的,一天天的重复,而且重复的方式越来越机械,越来越脱腔走板。我们以及我们生活的世界大部分由这沉默的大多数构成,热力学第二定律的“熵”减人生,视线之内无一例外的是一片死气沉沉的沼泽。
在那视线之外的平行世界里,住着些孟浪潜行的山海巨兽。他们的有趣程度应该是在现实世界里一辈子都不会认识的人,虽然不熟,可能也不会成为朋友,但仅仅是知道世界上有这样有趣的实体的人,就觉得这个世界还心存着别样的美好。我知道到的就有这么一位,我们因为一场远程的podcast的录制而认识,只闻其身未见其人,他的昵称是一串数字,而字里行间的推文确真个“妙”人。
春天的他,在参加中国证监会的组织的业务培训,科普着单腿期权策略和双腿期权策略的异同,还有场外期权里的“明仓暗道”;而冬天的他,正在准备参加中国药监局准备的一场高级研修班。发着穿戴着防尘服的照片,讲述着两种主流手术刀的横纵向效果比对差异。这风骚的蛇皮走位,TMD还不是去做的管理,而是转身去做了研发,极大地颠覆了我对一个中年男人跨行的想象力天花板。
春天的他,“流金岁月、了然静好”,刚刚从一段感情的褶皱里苏醒过来。冬天的他,半年乱花渐欲,半年修道如僧,不变的一次只爱一个人。那个与她纠缠多年的人,终究未敛尽半世疯癫 ,结婚前夜,他喝的酩挺大醉,写下“凡事到了回忆的时候,真实的像假的一样。”;他说他有段时间里变得像个从前的人,“从前的人,多认真/认真勾引,认真失身/峰回路转地颓废。”;他买了只狻猊,形如狮,喜烟好坐,吞烟吐雾。时间如灰烬,弹指而蹉跎,他念到“我自得恶果,所以不必悲伤;我不抱希望,所以不绝望,我自寻路,一个人走,所以不反激。我也有脾气要发,但说说俏皮话”。我自谦读了些“木心”,却不懂转身薄情的红尘中人。
春天的他,受了一次大伤,觥筹交错夜光杯,发成了一个脸圆圆的准胖子。“操了十年的身体,终于开始发出了警报,铜牌缺失了些许的光泽,其中的少年气,却与谁说?”言语间吐露着心声;冬天的他,重新回到了阔别两年的跑道,一厘米一厘米雕琢肌肉的样子。是啊!任何的转身都不会来的太容易,不管是大步流星,还是“假动作”。
听别人的故事,对比着自己廉价的人生,一如耳机里这个不为人知的歌手唱的这歌:
Everyone is a lonely star
Meet by accident
Say good bye without fear
Shining somewhere
翻译成这样,也是极好的:
“莫愁前路无知己,天下谁人不识君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