盲点,眼球后部视网膜上,视神经进入眼球处的一个凹陷点。此处无视觉细胞,因此无感光能力。物体的影像落在此点上不能引起视觉,故称“盲点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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车窗内是富有层次的鼓点与吉他声,车窗外娇娇明月一路风尘,“五条人”出圈之后,最爱的倒是这首《雨打淋秀才》,海丰话配上摇滚乐,自有一种土嗨感,如大师的口头禅,大俗亦是大雅。

疫情结束的这个夏天,我悄咪咪地切换成了另外一个状态,上下班的通勤时间从五分钟换到了一个小时,在三四线的小县城自顾自的享受起了“一线”的节奏感。一面疯狂前进,一面倒退如流,这个新冠疫情的封印旋即被“姐姐”们带领着乘风破浪的2020,给人的省心冲击如同刚刚看完诺兰的《信条》从电影院走出的我,内里被时空的扭曲力场激荡起感慨万千,浮出水面却是一脸蒙逼被生活干的服服帖帖的样子。

一个人在密闭的空间内,会有更多的有益的思考。

身心和音乐的共鸣,不无理由。雨打淋秀才,你想象一下那细密如豆的雨点神兵天降,打在长袖大袍的“我与我的生活”之上,周遭便是一片狼狈,内心自是一片仓皇,整个人类世界都被杀的措手不及、一塌糊涂,何况是深陷其中的芸芸众生呢?每个人都在调整、都在变化,主动的或者被动的,千万人便是千万种变化。我素来喜欢站在人生的罅隙处,江湖行走,练就了一身的风骚走位,所见所闻,越是应了“红楼箴语”:“人情练达即文章,世事洞明皆学问。”

听“五条”的年纪,未必有少年事,但自有少年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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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人生的罅隙处,在生活的碎片里,有《鸳鸯六七四》,有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。

刚刚过去的一个月里,辗转三地三千多公里的行程,省、市、县三个级别的联赛,踢完了六场比赛,场场近乎踢满,最好的成绩只不过进到了八强。少年时候多的是胜负心,中年时慢慢学会做胜负师,毕竟带着着小肚腩的身材,没有受伤便是这一番征战的最大的收获。

站在“后腰”的位置差不多有七八个年头,原先从一个禁区到另一个禁区满场覆盖的“B2B”,突破摆脱之后的后排插上的技术特点,随着跑动能力和爆发力的下降,很难再发挥出当年的水准。从一个一成不变的人,变成另外一个人,“转型”无论在什么时候都不是一个轻松的事情。球场上的“转型”提了一两年了,“站好自己的站位,抓住攻守转换的时机,在局部空间利用近身小技术创造空间,结合长短传的脚法,找到对方防守阵型的盲点与撕裂防守的传球线路”,目标清晰,要的只是时间的打磨和修炼。“闲庭漫步、步步杀机”,是“无情啊,大叔!”最好的注解了。

找自己的“盲点”,如同薅着自己的头发离开地球,球场上的“盲点”好找,球场之外的“盲点”难寻。

至尊宝也曾寻找他的“盲点”,他以为是他的师傅,他以为是脚上三颗痣,他以为是月光宝盒,都不是,至尊宝的盲点是那顶“金箍”。

陆游也曾寻找他的“盲点”,他以为是他的母亲,他以为是官僚仕途,他以为是《钗头凤》,都不是,陆游的盲点是“沈园”。

盲点,是那些一直存在,却看不见的存在。

都说年少不听李宗盛,譬如那首《给自己的歌》,歌词里写着:“是不能原谅、却无法阻挡。”,只有到了年纪之后才会幡然醒悟地感同身受。大多数人回忆过去的苦楚,并非来自做错了什么了,而是有些东西在那里一直存在着,看不见而已,什么都没有做。这是“盲点”之于人生的意义,往前厉兵秣马,往后便成云烟。

所以我写,“球场之内要有胜负心,球场之外常做胜负师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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漫惹炉烟双袖紫,空将酒晕一衫青。人间何处问多情。 ———— 纳兰性德

纳兰的词,有种没落的英雄主义,既有由姓氏而来的浪漫,又有传统文人“出将入相”的终极追求而来的武侠式的愿景。

这些和对面那货无关,和对面那货有关的只是,罗斯福10号,瓜子花生米,和拍照的这货之间的嬉笑怒骂。喝酒就喝酒,谁先翻手机,谁是狗。酒鲸在一旁纤纤细语,酒精在苦海里浮沉。

世人慌慌张张,不过图碎银几两。

偏偏这碎银几两,能解世间万种慌张。

保老人晚年安康、稚子入得学堂、你我柴米油盐五谷粮。

可转念一想,百年阳寿殆尽,难逃黄土里躺。

可你看,大多数人都笑骂着“碎银几两”,而沉默着嘀咕着“柴米油盐五谷粮。”这种感觉就像昨天看《十三邀》里,许知远采访李诞那期专访的感觉,一个是“天生我才必有用”,一个是揣着明白装糊涂。两个时代的两个人都很真诚,只不过时代变得薛微**“无趣”**罢了,选择不同而已,无所谓对错。

来是空言去绝踪,月斜楼上五更钟。

梦为远别啼难唤,书被催成墨未浓。

窗外的天空渐渐泛白,机械键盘敲击三两声,近日读了李商隐的生平,买下了不少的耳饰,读着无题的诗词,越发觉得自己变成一个无趣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