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做上一场成本与收益的分析,那本世界上会少很多抽烟的人。正是这些不那么理性的人,才让这个不完美的世界才变得温柔了些,变得可爱了些。

“第一根烟:当这些字都成灰烬,我便在你胸口了。“

《懈寄生》里写了这样一个女孩,她偷偷的在男朋友的烟上,写上了自己的名字。在灰飞烟灭之际,默然与成全。这本世纪末的小说,埋下了我对香烟原初的浪漫主义的印象,也埋下了第一个根烟的伏笔。

”试试这个,骆驼,没有过滤嘴的。“

我和旸仔的友谊,得从烟开始说起。

我现在依然清晰得那个下午,我们俩霸占了师大球场一大片看台,两个人坐在球场的看台上,就见着她放佛变魔术一般的,从包里取出一包接一包的烟,男士的、女式的、有过滤嘴的、没有过滤嘴的、国产的、走私的,堪比”万国全会“,大概瞎聊了理想、人生、爱情什么的,谁还记得,都在烟上了。自此她成了我感情路上的摆渡人,诡异的牵连,出现在各种我需要和不需要的情境之中,时而”雪中送炭“,时而扮演”猪队友“,所以也就不难理解,为什么她结婚的时候,我们她的周先生喝醉了。

“BOSS说:“等我们抽完的烟头堆满这个空空的烟灰茶盒,我就启程前往上海滩。”

浪漫的烟消云散用来计算着我们离开那日的短长。离别是人生一苦,你不走上别离的站台,你永远不明白片刻的感动,眼含泪光。那是生的人靠近“死”的别离,那是一群朝夕与共的灵魂天涯间的隔断。

差不多十年前的文字了,那年盛烟灰的茶盒第二次被填满,走的人便轮到我了,现在读起来,却仍然止不住潸然。

“送你包烟,日本带回来的。”

世上为什么会有一种烟取名字叫“Hope”,比起那些印在烟盒上的图片,我觉得这名字太过于残忍与决绝了一些,它无时无刻的在提醒你,“抽一根烟,希望就少一点点”。我想雷蒙德·钱德勒大概会喜爱这个牌子的香烟,他的书里写着——“说一声再见,就是死去一点点”——也正是那时候,我改了个英文名叫雷蒙德。

“如果我现在想抽烟,你会怎么做?”“我现在就下楼去给你买。”“你站住!怎么可以让你女朋友抽烟?!”

后来我在一本书里了解到,男人来自火星,女人来自金星。也不在纠结与纠缠与此,人总是不断地生长与成长,在这儿路口与下个路口之间,留下一个又一个烟圈。

“送你包烟,台湾带回来的。七星。”

世上为什么会有一种烟取名字叫“七星”,好基友果然是好基友啊。

想起那首歌谣里唱着:“小妹子待情郎——恩情深,你莫负了妹子——一段情,你见了她面时——要待她好,你不见她面时——天天要十七八遍挂在心!”

念上一句:“一生恰如三月花,倾我一生一世念,来如飞花散似烟, 醉里不知年华限。”

也只有这样的词人,这样的词,才配得上天下第一奇毒,七星海棠的主人吧。

“有人说,世界上有三种男人不能嫁。第一种是冬天坚持早起的男人,第二种是戒烟成功的男人。”“第三种呢?”

在准备马拉松的比赛的时候,我成了第一种男人。不出意外,戒烟成功,也将顺利的成为第二种男人。其实我蛮想知道第三种男人是什么样的,可惜没有这样的机会了。

“来一根?”

戒了。


后记:戒烟不宜,且戒且珍惜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