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李白斗酒诗百篇,长安市上酒家眠,天子呼来不上船,自称臣是酒中仙。“如果要把久远的诗人和足球明星们一一对应,那在足球的世界里,当的上”谪仙“这个称谓的,唯克鲁伊夫,无二。

21世纪的第一个十年结束,当足坛”70年代“的璀璨群星纷纷退役之后,我看球的次数越来越少了。这是一个越发功利的足球世代,赢家通吃的年代里,胜利压倒了一切。巴西没有了精灵,荷兰没有了性感,德国没有了坚硬,意大利没有了帅哥,阿根廷剪短了长发,铁血的东欧已经破碎,所有的足球国度都在背叛着它们的传统,就连我们也不例外:原来我们为龙之队进不了世界杯而扼腕叹息,现在我们在为龙之队进入世界杯预选赛热血沸腾。

真的,不是对足球少了热爱,足球一直在进化,呈现着它的另外一面,整体大于个人,胜利大过美丽。”欧洲派“用不断的胜利全面地碾压,”拉丁派“还在沉沦低吟,这个世代的足球,太过无聊。2004年欧洲杯那场荷兰对阵捷克的经典比赛之后,性感的荷兰足球已死,如今我们悼念和缅怀克鲁伊夫的离去,是在怀念那个披头士、玛丽莲梦露、大卫·鲍威的七十年代。我的足球体验、记忆,乃至足球哲学和审美都源出于那个年代,克圣的离开,带走了我记忆中那一抹橙色。

如同看到李白的诗一样,回看克鲁伊夫足球生涯的视频集锦,时常会发出“词曲只应天上有,人间哪得几会闻”的感叹,精于技艺那只是匠人气,而想象力只属于天才。他是个活得有未来感的人,这种未来感,给他那张俊逸的面庞,添上了仙风道骨、旷世凌云。他终究是太过于领先他的时代了,直到四五十年之后他的足球哲学在加泰罗尼亚这片沃土上枝繁茂盛,巴塞罗那的梦之队在欧陆足坛所向睥睨,世人才跟上他的步伐。这理该是最好的时代了吗?

不!这也许是最坏的时代,是教练克鲁伊夫的成功,是球员克鲁伊夫的悲哀。歌词里唱“长大之后我便成了你”,一语成谶,这个以成败论英雄的年代,已经很难找回到少年时在走廊上踢着压瘪的易拉罐的快乐了!

听听歌吧,听听这首,“智利民谣”,献给我心中那一抹靓丽的橙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