涂鸦,是城市的纹身,藏在身体的私隐之处,刻着神秘而不可言说的秘密。

回家路上,一堵墙飞驰而过,折返回来拍了这张照片。墙上镀着肆意的岁月颜色,彼时夏天的电台里放起了奇妙能力歌,歌里唱着:“我知道美丽会老去,生命之外还有生命。”真是个适合发两分钟呆的地方。

几年前,为了庆祝这片工业园区的开园,国外的涂鸦艺术家千里迢迢前来,留下了这一整个墙面的作品。短暂的热闹,如同划过天空的烟火,当一切归于沉寂寂寥,岁月镀满斑驳颜色,杂草在夏日里荒芜生长,涂鸦的魂灵仿佛活了过来,绽放着破败而又虚无的美丽。

和大部分的城市涂鸦不同,边城的涂鸦并不是出自于个性十足、富有艺术精神的本地画家们,而是由政府主导下的一件舶来艺术品。根正苗红的出生与它离经叛道的终极,现代与乡村、中心与边缘、抽象与写实、集体与个体,奇妙地结合在一起,如此深刻而吊诡地展现着边陲小城的真实面貌,如此凝练地展现着此地生活的本来面目。

在我漫无边际的遐想里,有长城、有柏林,还有马丁路德金,而我们对于墙的情感,一开始抗拒、然后习惯,最终成了习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