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失恋也许只要三十三天,到达需要三十三年。越少的自我,越多的慈悲。”

二十一岁的那年,陪发小好友去到苏圃路上的一座寺庙,她忙着烧香拜佛,我在旁边插科打诨,看着虔诚众生。猛一回头,抬头看到我的本命佛,骑着个傻狮子,佛颜肃穆的对我说:“小子,别闹!"。打那之后,我跑回去,就给三十三岁的自己写了一封信。

十二年的一个轮回,又是一个甲子年,在三十三岁,翻箱倒柜地把信找了出来,重新读上一遍,仿佛一场与时间旅行者的对话。联想起前阵子斯诺登的自传《永久档案》,里面有句我贼喜欢:

自传是静态的,无法记录下一个人的全部变化。因此,最棒的自传不是发一段声明,而是许下一个承诺,期许自己坚守原则、变成更棒的自己。

很鸡汤吧!期许自己坚守原则,变成更棒的自己。鸡汤除了在马拉松的“鬼门关”的时候特别有用,其实也特别适合在人生的节点时刻。从21到33,到底有没有成为一个更好的自己?回答起来、五味杂沈,适合点上一支香,放一首给自己的歌,看看棋盘上的棋子,看看之后的余地。

每年的这个时节,昼与夜的势力,此增彼散,有些成了光点,有些结成了痂,它是康定斯基遇上了草间弥生,它是人间最美四月天。你掐着指头,三年三年的算了算,十二年的四季轮回,其实可以叙事成:**“越少的自我,越多的慈悲。”**当你把往昔压缩,知觉恍惚如梦境,在梦境里,我的本命佛依旧佛颜肃穆,只不过手里多了本《金刚般若波罗蜜经》,嘴上对我念叨着:“无我相、无人相、无众生相、无寿者相。”你说做这样的梦,要不要给过去回一封信呢?

我努力拿起纸和笔,在书桌前坐了三两小时,酒喝掉了大半瓶,却快忘了怎么写信了,只是自顾自地嘟哝着:“梦里常不知身是客,片时欢笑相亲,一晌一晌贪欢。”

希望你今天是快乐的。不管未来怎样,你都已经是我的人生,我所经历的事情的一部分。愿你幸福。


“我不管!你今天必须出现在我面前!” | “我在车站,没有看到你呀?你在哪?”

故事里的人和写故事的人,很难拽着自己的头发离开地球,离不开自我及其反身性的建构与解构,还得是旁观者看的门清:

北江,古称溱水,发源于江西省信丰县石碣大茅山。一场雨,落于山脊两侧,从此便奔向不同的归宿,要不然去魔都要不然去妖都。

写在人生边上的,便是最精炼的表达与点评了。

背景音乐里放着的是纵贯线的《公路》,是以前经常喜欢在KTV里自嗨的曲目,就是词写的好,不用唱,念一遍都是散文诗,有种络腮胡子的男人“心有猛虎、细嗅蔷薇”的画面感:

“打开车的窗,太阳在头上/公路的右方,无边的海洋

我怀疑我的梦想,已经变了样

如果你有所期待,很抱歉,我会让你失望


摸索着未来,却一直回头望

有些放不下、有些不想忘/我知道你会感伤,但我已没有办法

总是要学着遗忘 学着疗伤/总要跌跌撞撞、才找到答案


你说我总是荒唐,我承认我是荒唐

你以为我喜欢这样吗

在我写这段故事的时候,那位我陪她去烧香的发小,突然给我发了张停在红灯路口的照片,问我她这样算不算闯红灯?

“算吗?应该要三张照片才算的。”

你看,总有北方的和南方的交通委会提醒你的,不管开车还是生活,都该适时的踩踩刹车,这就是个宿命又轮回且呼应开头的结尾了。